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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血莲祭16

  杨戬下了楼，寻思着哪吒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让他吃也吃不了多少，得找些清淡点的。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本来热热闹闹的客栈如今是门户紧闭，空无一人，连店老板和店小二也是不知去向。杨戬有些疑惑地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想着此时实在不适合太过纠结这件事，毕竟服侍好楼上的小祖宗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他东找西找，一边找厨房一边将这客栈摸了个遍，了解着布局。
   厨房中也是空无一人。杨戬瞧了瞧，厨房不是太大，收拾的还算干净。桌子上还残留着一些刚刚洗好切好的菜和一条被刮了一半的鱼，边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显然是厨子在做菜的时候临时被叫走的。看着这番景象，杨戬又有些无奈，看来…那什么菜得自己做了……
   杨戬卷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地上的火石，又想了想然后果断放弃了拿火石生火的想法。他双指并拢朝着那堆木柴一指，一堆三味真火就在这凡间的厨房里烧了起来。杨戬得意地拍了拍手，然后将案板上那个厨子留下来的菜一股脑地倒进了锅，而后又将双指并拢，朝着那条被刮了一半的鱼“歘歘歘”地像舞剑一样舞了几下，那条鱼便…“五马分尸”了……
待杨戬将烧好的鱼汤和进粥里，厨房早已变得…恩，清香四溢。
杨戬看着自己手里做出来的作品，一脸的慈爱。他真是从来都没有比现在更加庆幸当初为了分担母亲的家务而学了厨艺这个技能的决定。看着热气腾腾的鱼粥，杨戬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将瓶中专门补血补气的药散成粉末放进了粥里，再用勺子拌匀称。他将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盘子里，然后瞬移向了哪吒的房间。
     而当杨戬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粥踏入哪吒房间的一刹那，看到的却让杨戬的心一下子慌了，他的怒意再也克制不住。他冲进房间，一把将粥扔在一边的桌上，瞬移到哪吒的身边，“刺啦”一下撕下自己的袍子包住哪吒的手为他止血，“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唔…疼…”
    许是杨戬摁住哪吒伤口的力气太大，哪吒皱着眉头喊出了声。
   “疼？呵呵，你竟还知道疼？我以为神通广大的哪吒师弟可是一点痛觉也没有呢，啊，对了，哪吒师弟心狠手辣的名头倒还真是传的不错啊，对着自己也能下那么重的手，真是叫杨戬佩服啊。”
   听见了哪吒的声音，杨戬松了口气，将手上的劲稍微松了松。他手上的白袍子很快就被血染红了，看着这地下的一滩像水洼一样的血，杨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再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
   “瞎…瞎叫唤什么。”哪吒睁开了眼睛，将自己的手从杨戬手里抽了出来，与杨戬直视，眼中一片清冷。
     “瞎叫唤？你…咦？这是…”杨戬本来被哪吒这种语气又激起了怒气，但当他看到哪吒手臂时却愣住了，手臂上那样恐怖的景象不见了，血莲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哪吒手腕上还在渗血的伤口，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哼，现在懂了？”
      “压制血咒的方法是…放血么？”
     “呵，算你还有点脑子。”
只是这一回，杨戬没有与他斗嘴，而是眉头深锁，“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说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走？如果…如果我没有在这个时候回来，你打算怎么办？你放血还要放到什么时候去？如果你在这途中失血过多昏过去了你又怎么办？你…”
“怎么办？不过是一死而已，又有什么好怕的？”哪吒不耐烦地打断了杨戬的话，“若是真的能一死，我还真是要谢天地了。”
“你…为什么…”看着哪吒的样子，杨戬没由来的心慌。
看着杨戬的样子，哪吒也不知怎么了，道：”好了，你放心，死不了的。以血咒的痛苦，你真的觉得我会昏过去么？”
“不会么？虽然血咒的痛苦绝对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死在了血咒上，血咒…”
“那又如何呵，杨戬你是不是管太多了？还有，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用不着你可怜。”
“我没有可怜你，我是在关心你，你为什么不能在乎一下你自己呢？”
“在乎？哈哈哈！”哪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一阵大笑，直到他笑出了眼眶边的一片晶莹他才停了下来，低着头道：“在乎？在乎，所有人都不要我了。爹不要我了，他恨我，兄弟也讨厌我，娘亲……哈哈哈哈哈，她爱我，爱我么？可是她连死都不放过我呢。你说所有人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乎我自己？我为什么还要存在？我为什么……还不去死。”